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脖颈子与衣袖内。
忽地脚下一趔趄,
在深雪里摔得结结实实,铜灯内的微弱烛光也未能经受这翻覆,晃了几下便熄灭了。
小内侍拾起灯来,神情懊恼极了,却也只得在雪夜里走得更慢,往目的地深一脚浅一脚地一步步跋涉而去。
——一个无论做什么,都难留痕迹的风雪夜。
尚书府中庭,季端正在采梅花上的雪,拿洁净密实的玉刷子一点点聚成一小丘,再扫到青釉弦纹小瓮里。
叶翊白饮食精细,钟爱白碧垂枝梅上的雪水泡的茶,可这样冰寒的冬夜,季端却反常地未着大氅,长发束在金冠里,着一身包头青的窄袖骑装,倒似个要远征的将领。
——
腊月廿九,叶翊白品着御茶房献上的武夷岩茶,赞许地颔首:“这新雪水倒是不错,封好了明年夏日取出来,又是另一番滋味。”
那小管事得了赏,欣喜万分地谢恩而去,心中却打鼓,这季尚书不亲自给殿下煮茶,却冒雪把整整一瓮送到同僚蒋少卿的府上,再由蒋少卿辗转递到御茶坊来,莫不是只为卖个微不足道的人情?
铸贰将一布帛呈与叶翊白,后者略作浏览,便命铸贰拿去焚了,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描着手中的湘妃竹骨洒金扇面。
崔子昼在一旁给他磨墨,便问:“何事?”
叶翊白拿笔勾勒几下,淡淡道:“昨夜季端回府路上被王、谢、卢家的人联合捆了,王劲霖请孤初一入相府一叙。”
崔子昼手中动作一顿,又继续磨着,握着墨锭的力道却愈发强:“那殿下的打算是?”
叶翊白瞧着扇面上季端留下的那一半端端正正的馆阁体,与另一半自己不拘一格的疾风狂草,罕见地勾了勾唇。
“叙话倒不必,可若强行救人,三家出了数百位精锐高手,只为这一个季端,这样看得起他,孤若要他们白费力气,只会彻底触怒世家……其实于孤而言,这是个百年难遇的良机。”
——
除夕夜。
相府暗室内,季端被吊在半空,地上血痕有几个时辰前干涸成殷红的,有新滴落的,交错纵横几乎惨不忍睹。
王劲霖一身朱紫官服,气势凛然地端坐在太师椅上,手中还捧着盏血燕羹,眼前场景竟丝毫未教这位相爷食不下咽。
他淡笑道:“怎么,季尚书还是不肯将太子密折的内容告知本官吗?”
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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